[张月娇是第一位世贸组织中国籍]张月娇:WTO有了中国声音

时间:2019-08-02 备考经验 点击:

  WTO中国首任法官的任命一波三折      30多年的国际贸易法律工作经验,300多个大型国际贸易争议案件,具有公认的权威以及国际贸易法领域专长,当世贸组织用苛刻的眼光选拔上诉机构成员时,选择了她(转载 于:www.bjyLd.com 月亮岛教育网 : [张月娇是第一位世贸组织中国籍]张月娇:WTO有了中国声音)。正如张月姣本人所说,在这种“荣誉”的背后,是中国不断提升的贸易地位作支撑。从来都是做国际贸易“运动员”的中国人,终于可以在WTO贸易争端的最高裁决机构中拿起神圣的法槌。
  一般人不知道,角逐WTO大法官时,她曾经历过失败的考验。2006年4月,WTO上诉机构甄选委员会第一次考试。面对甄选委员会的提问,张月姣引经据典、侃侃而谈,所有委员对她的回答都很满意,甚至还有一个委员幽默地问她,“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尽管她的精彩表现深深打动了在场的考官,但最终获得任命的是南非的大卫乌特霍特。年逾60的她并没有放弃努力,得知WTO上诉机构在2007年底和将有人卸任,她看准了这个机会。2006年4月27日,中国政府向世贸组织最高司法仲裁机构――WTO上诉机构提交两位候选人名单:张月姣和复旦大学法学教授、WTO专家董世忠。这年10月26日,在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构例会上,张月姣教授被列入名单,成为第二批被WTO争端解决机构认可的中国籍专家之一。根据WTO“关于争端解决规则与程序的谅解”文件的规定,张月姣和董世忠均进入指示性名单,供WTO成员在选择专家组成员时参考。
  正如张月姣所说的“你流了汗,就会有收获”,当2007年9月WTO总干事拉米以及总理事会主席、争端解决机构主席等WTO高官组成的选拔委员会面试张月姣的时候,她不仅能非常准确地回答问题,而且对一些案件情况的了解比提问者还要多。中国是WTO的重要成员,是最重要的发展中成员,仅大陆地区的贸易额就居全球第三。作为这样一个贸易成员,中国在WTO的争议解决机构里应该享有一席之地。
  11月27日WTO争端解决机构通过上诉机构成员任命。除张月姣外,另外3名被任命的上诉机构法官为美国前国际贸易委员会副主委希尔曼、菲律宾前驻世贸组织大使包蒂斯塔以及日本前驻世贸组织大使大岛正太郎。
  在张月姣当选WTO大法官后,曾有人说:“咱在WTO有人了,以后可以尽管上诉了。”对这种说法张月姣并不认同。她说,“诚实和公正是WTO上诉机构工作人员的首要素质,上诉机构人员首先要不偏不倚,绝不能偏向哪一国。“我做过多年国际仲裁员,始终保持独立。我的公正性,无人提出过异议。上诉机构集中了全世界国际法、国际贸易和WTO协议方面的权威专家,我能荣幸成为一员,一定会严格按照WTO法律公正处理贸易争议,为以规则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制作贡献。
  
  被江总书记称为“工作狂”的Madam张
  
  1968年,张月姣在法国获得学士学位后回国,正赶上“文革”,她先是在广东某部队生产基地锻炼学习,后被下放到四川一个汽轮机厂劳动。据她的一位老同学回忆说,那时偶尔收到张月姣的来信,除了描述工厂的生活,张月姣还会提及自己正在学习的书目。因为张月姣相信,国家的动荡只是暂时的,有一天国门打开,所学必能有所有用。
  张月姣说:“我一直有个宗旨就是:学习,用全部知识武装自己。为了充实自己,时间对我来说是最宝贵的。就是在飞机上我也要学习,浪费一点时间我都会觉得很可惜。”在和美国人谈判的过程中,她写了100多万字的东西,对方都感到吃惊,说她精力太充沛70张月姣在美国时,白天在世界银行上班,晚上到乔治敦大学攻读法学研究生课程,并获得法学硕士(转载于 :Www.bjyLd.com 月亮岛教育网 : [张月娇是第一位世贸组织中国籍]张月娇:WTO有了中国声音)。一位研究国际法的美国教授和她在世界银行共同工作的同事都说张月姣是‘铁女人’。”
  国际贸易法的研习为她在国内的工作打下了深厚的基础。张月姣回国后参与了10多部涉外法律的起草,比如《外贸法》、《涉外经济合同法》、《反倾销条例》等等。她深感国内相关人才的匮乏,同时在中国人民大学、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担任兼职教授。
  20世纪90年代的中美知识产权谈判,曾是中国“入世”谈判中最引人关注的硝烟之战。在这个长达10年的谈判持久战中,张月姣作为谈判代表,一直是鏖战沙场的主将,尤其是在第三轮谈判。这是一轮被美国《华尔街日报》称为“4个女人的谈判”,“4个女人”指的就是中方时任外经贸部部长的吴仪与张月姣,以及时任美方贸易谈判代表的巴尔舍夫斯基和谈判代表莱尔。
  1999年11月15日下午,国家主席江泽民在中南海会见了由美国贸易代表巴尔舍夫斯基和美国国家经济委员会主席斯珀林率领的前来北京参加中美关于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问题双边谈判的美国政府代表团。江泽民对美国客^说,几天来,你们同石广生部长为首的中方代表团就中国加入世贸组织问题进行了夜以继日的谈判,令人十分高兴的是中美双方经过共同努力最终达成了协议。江泽民对双方代表团锲而不舍的工作精神和取得的成果表示高度赞赏。他指出,“有志者,事竟成。”中美双方今天终于签署了《中美关于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双边协议》,这具有重大的现实和历史意义。他表示相信,这一协议的签署将有利于加快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进程,有利于促进中美经贸合作的全面发展,有利于中美关系的改善和发展,并将为世界经济的发展与繁荣注入新的动力。江泽民在接见巴尔舍夫斯基时,有人向江主席介绍说:“巴工作很卖力。”江泽民笑了笑,说:“我们的张月姣也是‘工作狂’。”
  除了长达10年的中美知识产权谈判外,她所参加的重大谈判还有:中国恢复关贸总协定的谈判、中国与外国的投资保护协定的谈判、中美和中欧双边经贸关系的磋商以及乌拉圭回合关于与经贸有关的知识产权的谈判等。她还兼任中国国际贸易仲裁委员会委员和仲裁员、中国法学会常务理事、罗马国际统一司法协会理事以及国际发展法学院理事等等。可以想像,她的脑子里装满了法律条文,中国的和外国的,她以此为武装,再加上流利的英文和法文,在谈判的疆场上纵横捭阖。美国华尔街专题报道称:“张月姣女士是法律专家,谈判能手,会三种语言……她的对手认为她谈判很强硬(very tough)但很讲道理(very reasonable)。”
  “铁人”张月姣从不愿放慢脚步。1997年,已是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合作部条约法律司司长的张月姣选择了离开自己的行政岗位,重新踏上赴美求学路,去哥伦比亚大学完成自己的MBA高级研修班课程(Advanced MBA)和法学博士(JSD)学业。这一年她53岁。张月姣早已不是年轻人,她旺盛的精力常常令人觉得不可思议。而她这样解释自己的秘密:“我的座右铭就是――而今迈步从头越,永远都是重新开始、从零开始,不背负过去的包袱,不与人攀比既有的成绩。这样,你就会忘记自己的年龄,抛下所谓的顾虑,再上路。”
  
  WTO贸易争端时 有中国人拿起神圣的法槌
  
  良师益友、和蔼可亲、典型才女、耐心谦和、宽容平等……这些赞誉之词,都是曾与张月姣或共事或生活过的同事、朋友发自肺腑的真诚评价。汕头大学法学院院长杜钢建提到张月姣时,言语中总是洋溢着亲切与自豪。2005年,张月姣应汕头大学法学院邀请,任职该校法学院教授。在汕头大学的这几年里,张月姣可没少费心血。汕头大学目前实行三学期制,而她则主要担任暑期7至8月间第三学期的教学工作。在没有课程的时候,她始终用电子邮件与学生保持交流,通过多年国际工作中的各种案例,让学生了解法律在解决国际事务争端中的重要作用。经过多年接触,杜钢建认为“张月姣不仅是一位广受同事和学生好评的老师,同时更是一位集各种优势于一身的当代‘才女”,他说,在他看来,张月姣以其良好的学术功底加上丰富的实践经验,以及和蔼可亲的为人处事态度,成就了她在师生心目中的美名。
  “张教授对国际上最新的法律、法规和案例了如指掌。”汕头大学法学院2004级学生邓仕龙曾聆听过张月姣的教诲。邓仕龙说,她上课全面分析当前世界、国家的宏观形势,结合具体法条,深入浅出地讲解。对于学生的提问,总是耐心叹深刻地解答。而且,张月姣还是汕大法学院首位全英语授课的老师。
  2005级研究生樊新建也比较“幸运”,他曾作为张月姣在汕头大学法学院授课期间的助手,协助其完成各项事务。樊新建告诉媒体,由于在汕大的授课时间安排较紧,张月姣有时一天要上7节课程,但都能保持良好的授课状态。樊新建还说,张教授上课时常会用机智幽默的谈吐博得学生们的阵阵笑声,有时还会亲自煲汤或者准备水果给上门听课的研究生们。
  君合律师事务所的傅晨律师曾和张月姣共事过许多案子,她向媒体记者回忆说,“有一次出差,我都累得睡着了,张律师还在利用午休时间阅读。她经常清晨四五点起床,准备案例。”
  张月姣是个挺活跃的人,喜好锻炼身体,爱爬山,会跳舞。张月姣曾在妇女会议上说:“女人要做强人,但是不能盛气凌人,知识越多的人应该越没有架子:女人要有学历文凭,不能头脑空空没有水平;女人要有志气、不要有娇娇二气;女人要奋发成材,但不能在家里不会做菜:女人要扎扎实实干事,不要养尊处优无所事事。”这是她的人生哲学。
  在汕头大学举行的庆祝会上,张月姣说,自己能取得现在的成就,很大的原因在于时刻都有一种责任感,觉得应该为祖国的发展尽一分力量;并且,这也是自己长期努力奋斗的结果。她鼓励在座的同学不要怕吃苦,要坚持不懈、刻苦努力才能够取得成功。
  此外,一个WTO的大法官一定要具备国际机构和多边组织的团队精神,能够虚心听取各方面意见,拥有扎实的法律基础,熟悉多边谈判过程,包括WTO法律的过去解释和现在应用等都应该很熟悉,要不断跟踪世界各国有关专家对WTO案件裁决以及机构改革的建议和想法,对同样的案件要能够做到一致处理。这些都需要细心和耐心,需要花很多时间进行深入的研究。“我将更加努力,更加熟悉案例和条文规则,更加熟悉WTO成员对上诉机构的希望,今后更好地工作。”张月姣表示“中国自从加入WTO后不仅受益良多,也在以WTO法为基础的体制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同时也有不少专业人才脱颖而出,但这仍然不够。培养国际化、复合型的法律人才是中国大学法学院的首要任务。”
  据张月姣介绍,世界贸易组织争议解决上诉机构成员无须常驻日内瓦,当大法官在日内瓦审案,开庭,合议等,约占用她“一半的时间”,而且这个工作与她目前在汕头大学教授“世界贸易组织法律与实践”也是一致的。张月姣教授还组织WTO上诉机构的其他法官及WTO的高级法律顾问来中国进行WTO规则和实务的讲演和交流,以便推动中国学界对WTO的研究和WTO法律人才的培养,受到国内外的女解。
  对外经贸大学WTO研究院研究员桑百川表示,张月姣的获任意味着中国未来在世贸组织中将有更多的声音。也有专家评论:张月姣的获任意味着中国开始向世贸组织输送高级职位人才,并开始深度参与并影响整个世贸组织的运行。中国不仅从世界多边贸易体系中获得了利益,而且开始承担责任和做出贡献。2008年底,当张月姣首次作为上诉机构一个合议庭的首席法官,也是第一位中国人任首席法官,成功地主持了WTO一个大案的听证会之后,参加会的很多代表走到主席台前向张月姣祝贺。中国驻日内瓦代表团的代表,中国台北的代表,中国香港的代表都特别高兴地对张月姣说:“太棒啦,我们为你骄傲!”
  这个第一位在世界银行担任法律顾问的中国人、第一位亚洲开发银行欧洲局中国籍局长、第一位在西非开发银行担任董事的中国人、WTO成立以来的第一位中国大法官,从官员、律师、教授到世界贸易争端的最高裁判者,太多的光环笼罩在笑盈盈的张月姣身上。
  “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作为WTO上诉机构的成员,我面临的考验更多,今后的考试更多。因为每审理一个案子,全世界都在看着,都会评议。”从当被告到成功推荐“法官”、从规则的被动适应者到解释和制定者,中国在整个世贸体系中的角色正发生质的改变。对于此次张月姣当选,最重要的意义不在于中国在世贸组织中获得了一个高层职位,而在于中国法律人在WTO最高准司法机构中获得了规则的解释权和裁判权。这种权利并不意味着中国将谋求私利,而是意味着中国具备了参与博弈规则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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